乌克兰现在是俄罗斯总统普京发动的战争的第三个年头，普京坚持认为，不存在独立于“俄罗斯母亲”之外的乌克兰和乌克兰文化。作为回应，乌克兰人和他们的文化机构正在加倍努力，展示民族遗产的各个方面，从艺术到文学和歌曲。

随着俄罗斯军队瞄准乌克兰的文化遗址，包括教堂，甚至是最小的村庄历史博物馆，邀请公众探索作为乌克兰人意味着什么的展览和讨论如雨后春笋般涌现。

自俄罗斯发动战争以来，乌克兰人民看到，他们的历史和文化独特性被抹杀，他们的文化机构遭到人身攻击，这是一场针对他们民族认同的协调运动。

哈尔科夫著名作家谢尔希•扎丹(Serhii Zhadan)表示:“当你看看(俄罗斯人)袭击和摧毁的文化、历史和教育遗址清单时，数量如此之大，以至于我们很明显，他们瞄准这些遗址是为了抹去一些东西。”

他表示:“这为已经存在的生存之战增加了一个不同的维度。”“这变成了一场为我们的身份而战。”

基辅的博物馆馆长安德里·帕拉特尼(Andrii Palatnyi)说，“经过两年多的战争，我们明白，俄罗斯的目标是摧毁的不仅仅是乌克兰本身。”在这种背景下，“这些公开展览和活动成为我们国防的另一部分。”

敖德萨国家美术博物馆(Odesa National Fine Arts Museum)新古典主义风格的外观，悲哀地承载着战争的创伤:去年11月被俄罗斯导弹袭击炸毁的窗户上覆盖着胶合板，淡紫色的灰泥墙壁上布满了弹片。

但博物馆内部却讲述了一个不同的故事。取而代之的是坚定、反抗和满屋子的民族自豪感，而不是悲伤。

一个主要的画廊里挂着过去几个世纪乌克兰艺术家的作品，其中许多作品在俄罗斯帝国和苏联时期，甚至在1991年独立后，都被禁止公开展出。

自俄罗斯发动战争以来，乌克兰人民看到，他们的历史和文化独特性被抹杀，他们的文化机构遭到人身攻击，这是一场针对他们民族认同的协调运动。

一条走廊上陈列着前线保卫乌克兰的士兵的作品。

“从全面入侵开始，俄罗斯在战场上似乎在很多方面都比乌克兰更强大，这家博物馆拥有这种军事力量的实物证据，”自2023年起担任该博物馆馆长的卡特琳娜·库莱(Kateryna Kulai)说。

“但在这里，我们正在努力通过艺术展示一种不同的力量。我认为这是乌克兰人身份的力量和决心。”

她补充说:“我们在这里展示的东西可以说明，为什么这种身份认同在过去盛行，为什么我们一直相信乌克兰和乌克兰人民会在这场战争中取得胜利。”

该博物馆对国家身份和记忆的关注并不是唯一的。乌克兰目前已进入战争的第三个年头，这场战争的发起者是对手俄罗斯总统弗拉基米尔•普京(Vladimir Putin)。普京坚信，不存在一个独立于“俄罗斯母亲”之外的乌克兰和乌克兰文化。作为回应，乌克兰人和他们的文化机构正在加倍努力，展示民族遗产的各个方面，从艺术到文学和歌曲。

随着敌军瞄准乌克兰的文化遗址，包括教堂，甚至是最小的村庄历史博物馆，邀请公众探索作为乌克兰人意味着什么的展览和讨论如雨后春笋般涌现。

哈尔科夫著名作家谢尔盖·扎丹(Serhii Zhadan)多年来一直在知识界捍卫乌克兰文化，反对俄罗斯的统治，他说:“当你看看(俄罗斯人)袭击和摧毁的文化、历史和教育遗址清单时，数量如此之大，以至于我们很明显，他们针对这些遗址是为了抹去一些东西。”

他表示:“这为已经存在的生存之战增加了一个不同的维度。”“这是一场为我们的身份和文化独立而战。”

保护身份

对一些人来说，这场战斗使探索和维护国家认同成为乌克兰战争努力的关键部分。

“我会把全国所有这些重申我们是谁以及我们为之奋斗的价值观的项目比作一种盾牌，一层保护我们身份和记忆的保护层，”平民之声博物馆馆长安德里·帕拉特尼(Andrii Palatnyi)说，该博物馆最近在基辅展出了一个展示普通乌克兰人战时经历的多媒体展览。

帕拉特尼说，“经过两年多的战争，我们明白，俄罗斯的目的不仅仅是摧毁乌克兰本身。”“我们看到，俄罗斯正在其占领的马里乌波尔等地区进行大规模的重新识别工作。”

在这种背景下，他补充说，“这些公开展览和活动成为我们国防的另一部分。”

在全面入侵之前，乌克兰文化和身份就从俄罗斯的统治下重新出现，这在很大程度上是在独立的乌克兰长大的一代人的工作。然而，这是一个面向东方的国家，在这里，俄语、历史和文学不仅是首选，而且是强制性的，比如在学校。

“说俄语是为了被社会接受。乌克兰语属于农村人口，没有受过教育的人，”Pomizh Media的创始人Alina Stamenova说，该公司旨在探索乌克兰中部工业城市第聂伯罗的历史和文化根源。

“我们一直被告知，‘你是俄罗斯人;除了俄罗斯，其他文化都不存在。“所以现在我们正在发现作为乌克兰人意味着什么，”她说，并引用了她的组织正在制作的一系列播客，以揭示“在俄罗斯影响下被埋葬”的当地传统。

“这是一个去殖民化的过程，”她补充说。

语言与身份

对于敖德萨(Odesa)的乌克兰身份认同倡导者玛丽娜·冈查连科(Maryna Goncharenko)来说，她的旅程始于她所说的“个人身份危机”，那是她2007年在乌克兰教英语时发生的。

那份工作让她开始思考语言和身份之间的联系。

“我开始质疑，为什么我们都说俄语，尽管我们是乌克兰人，是乌克兰文化的产物，”她说。“我得出的结论是，不仅仅是我，我们都面临着这种文化危机。“我们说俄语;“我们了解俄罗斯文化，”我说，“但我们不是俄罗斯人!’”

冈查连科说，到2014年独立广场革命(Maidan Revolution)爆发时——这场革命最终将亲俄罗斯的政府赶出了基辅，取而代之的是亲西方的政府——她这一代人中的大多数人都明确地认为自己是乌克兰人，尽管许多人仍然以俄语为母语。

然后全面入侵改变了一切。

“变化非常突然，”她说。“就在那一刻，那些对说乌克兰语和认同自己是乌克兰人持怀疑态度的人，开始大规模转向在公共生活中使用乌克兰语。”

此外，这场战争引发了一系列事件和项目，从展览到讲座和公众讨论，探索身份以及重新发现历史和纪念战争及其影响的双重重要性。

乌克兰当前气候的另一个热门话题是思想的非殖民化——冈查连科将其描述为摆脱俄罗斯帝国主义的国家努力。

“在敖德萨，我们知道我们的城市对俄罗斯帝国主义者来说特别珍贵。我们总是听到普京认为敖德萨是俄罗斯帝国皇冠上的宝石之类的话，”她说。“这引发了很多关于反思和重新思考帝国叙事的讨论。”

凯瑟琳之前的敖德萨

事实上，在敖德萨的中心历史街区，曾经支撑着俄罗斯叶卡捷琳娜二世雕像的大理石基座——长期以来被认为是敖德萨的创始人——现在悬挂着天蓝色和向日葵黄色的乌克兰国旗。这些天，纪念碑被几十面小乌克兰国旗环绕，以纪念阵亡的士兵。

随着导弹定期袭击这座城市，越来越多的敖德萨人，包括有影响力的商界人士，声称他们的家乡早在凯瑟琳出现之前就已经是一个充满活力的黑海港口。

敖德萨商业俱乐部敖德萨非殖民化项目协调员奥莱娜·马特维耶娃(Olena Matvieieva)说:“关于敖德萨在1794年叶卡捷琳娜二世(Catherine II)的命令下蓬勃发展的神话仍然很强烈，但我们认为有必要纠正这个神话，确认敖德萨在被俄罗斯占领之前是一个港口和创业中心。”该俱乐部最近组织了一场“敖德萨600”(Odesa 600)音乐节，探讨了这座城市六个世纪以来的诸多影响。

与此同时，在乌克兰探索身份认同的过程中，一些最积极的参与者热衷于强调，尽管对过去进行了各种深入研究，但全国性的讨论实际上是关于建设一个新的未来。

哈尔科夫的作家扎丹说:“在这场战争中，我们正朝着两个方向前进:我们正在发现我们的身份和我们的过去，但我们也在展望未来。”“重要的是我们要记住，这两者是相辅相成的。”

他说，哈尔科夫必须记住，它之所以成为乌克兰的第二大城市，是基于它作为俄罗斯和乌克兰边境城市的定位，以及那里蓬勃发展的工业基地和教育机构。

“这些都是乌克兰人建造的这座城市的优势，”扎丹说。“因此，即使俄罗斯人在这场战争中摧毁了一切，我们也有必要重建一个新的哈尔科夫，但这是一个基于我们作为教育和工业城市的根源的城市。”

Oleksandr Naselenko协助报道本文。